出来,想阻止都来不及。
他和顾然对视片刻,感受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腿上扫视了一圈,然后他的脸好像又臭了一点。
顾然看上去好像要对陈望说些什么,但又被控制下来,最后蹲到他身前:“我背你过去。”
“没关系,我自己走过去就行。”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走到站台。
“还是要抱你?”顾然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回答,又站起来,手搭到他的肩上,好似下一秒就要把他抱起来。
陈望怕他真的动手,往后退了退。
顾然盯了他几秒,嘴角一点点放平:“如果你是想让我欠人情,可以自己走过去。”
他说完也没有再催促,重新蹲在他面前。
陈望愣了一下,没想到他会这么想。
“我只是刚好看见,没想过这个。”
他当然不想要什么欠人情,就只是看见顾然可能会被撞到,下意识往前挡了一下。
“你已经做了,还是你想我用其他方式还?”顾然的声音没什么波澜,像是正在和他讨论一份平等条约。
谁有多一点的关心,都要换算成同等的,可以退还的东西。
他的自作多情也被列在上述名单。
好像两人每一次见面,都要划清界限,不容有一丝一毫偏差。
【作者有话说】
鸡同鸭讲
(oo)说你们什么好
一个不想给压力,一个直接跨频思考
不被期待
夏季末尾的时候,顾然度过了自己的二十五岁生日。
没有亲朋好友,没有生日蛋糕,也没有某个说以后都会和他一起过生日的人。
那天顾然开了一个较长的视频会议,和对方谈论到业务扩张和投资分配,由于关系重大,他们中途休息了三次,接近饭点才终于敲定大致方案。
彼时顾然还在国外,与国内有十多个小时的时差。
收到许琛发来的祝福时,他正在吃晚餐。
许琛一如既往托人送了礼物到他的公寓里,并一同表达了对他远在国外的同情。
顾诗妍是想让许琛在国外读大学,可他在国外读了两年高中,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多待。这里的夏季很短,冬季又过分长,还要换夏令时。
每每看见下午四点天就黑下来,许琛就无比想念国内,至少不会某天突然发现时间被偷走了一个小时。
顾诗妍当初就不想送许琛出国,担心他的生活状况。听许琛抱怨了太多次,最终还是决定把人接回去。
顾青云完成学业后就进了公司帮忙,就剩下顾然还在留在这里。
天空渐渐暗下来,大片粉色的晚霞铺洒开来,像是将涌动的海浪倒映过来,往更远处绵延,冰冷的高楼也显出少许温和。
这也许是这座城市为数不多值得称赞的地方。
光线透过玻璃折射进屋内,变成很浅的淡金色,使得这间工作室多了一些鲜艳的颜色。
一张书桌,放置数排的专业书,足以概括他过去几年的生活。
某种程度上,他的现状同他曾经向往的未来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不会这么重复,也没有这么封闭。
但重复也有它的优点,每一天都是可以预料,可以掌握的,不用再担心某天发生突如其来的意外会伤害到别人。
顾然看着窗外,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到底算做今天还是明天。
不过到底哪天都没关系,如果希望发生的事情不会再出现,纠结特殊节日也没有太大意义。
他收好剩余的东西,看了一本很晦涩,也很拗口的书,没读几个字,就成功完成入睡这一生活所需项目。
半个月后,秘书发来消息,告知顾家所有人,顾育森状态很差,要求见所有人。
顾然离得最近,成了第一个到达病房的人。
等了一天,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抵达,在病房门口小声交谈着。
也许是在焦急顾育森的身体状况,也许是在讨论有关遗嘱的事情。